【洋灵】毕业旅行 下
这个脑洞必须得补完了
越写越放飞自我
开放式结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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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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岳明辉觉得自己可能是老了，一躺下便被梦魇住。
他反复梦到刚把灵超捡回来的场景。那是个雨夜，他刚刚渡了两道雷劫。浑身的毛焦黑。第三道雷左等右等也等不来，索性一闭眼晕倒了在山脚的湖旁。
那时候人类的活动区域还很小，几千里绵延的深山，飞禽走兽和平相处。他醒来的时候发现身下有一枚蛋。
他欣喜若狂。还以为是哪个不着调的山鸡给自己送来了食物，正准备摔破填填肚子时，蛋就动了。
咕噜噜的，滚来滚去，像是在撒娇。
岳明辉伸手摸了摸，蛋还是有温度的。便把它带到了自己的兔子窝，安了家。每天抱在怀里捂一捂。
近千年的生活未免孤独，岳明辉盼望着蛋里能生出个鸡，鸭，鹅随便什么东西，最好还能再下蛋给自己吃。
一天，岳明辉出门觅食，再回来时，床上便多了一个毛绒绒的小鹿。眨巴着大眼睛蹦来蹦去。
岳明辉差点跪了。
娘耶，天鹿。
天鹿，又名天禄。纯灵之兽也。
岳明辉这才明白过来。不是天雷少了一道，而是天鹿替自己挡了它。
天鹿是汇世间祥瑞而生，自带修为，原本是不需要通过雷劫化形的。但各种因缘际会，替岳明辉挡了劫，丢了一窍。虽不影响化形，心智却有些缺失，千年如同孩童，需渡一劫来化解。
这就是岳明辉担心灵超的原因。
他早早去请那万年老龟算上一卦，老龟却神叨叨说天机不可泄露。事后又提醒他，劫在人，而非天。
你听听。
这他妈明摆着就是告诉岳明辉。
有个挨千刀人类的即将成为灵超那一劫。
于是，岳明辉便带着灵超搬了家，搬到了离人近的地方，又做了一个窝。
刚遇到卜凡的时候，岳明辉还以为他就是灵超的劫。谁知道这丫一心向着自己，连眼角的余光都不肯分给自己的小宝贝。
后来他断断续续碰到过很多人和妖，比如住在隔壁的狐狸，住在另一个山头的小猪精，在草丛里游来荡去的小青，山脚开小卖部的大婶……
灵超已经快千岁了，却一直像个小孩。成年的天鹿以梦魇为食，给世人带来祥瑞和快乐。虽然岳明辉认为灵超不长大也能给自己带来快乐，但毕竟这样的想法还是太过自私。
卜凡说，人类产生感情就是在一瞬间的事。所以必须得让灵超和人类相处。于是，趁着毕业旅行的时候，他把三个舍友都忽悠了来。
果然就是一瞬间的事。
一瞬间，灵超就被拐了。
岳明辉放下手里的甜甘蔗，状似不经意的打量着树旁打打闹闹的木子洋和灵超。
灵超正骑在木子洋脖子上摘树上的桃子。木子洋架着他的两条腿，仰着头嘱咐他慢点。
灵超把桃子递给他。木子洋每接过一个桃子，都要亲亲他的手指，惹的灵超咯咯笑个不停。
哼，痒死你丫的。
毛桃上面都是毛，沾在皮肤上瘙痒难耐，木子洋亲的满嘴毛，龇牙咧嘴的。
灵超：哥哥，你怎么了？
木子洋：还摘么宝宝？下来洗洗手吧。
木子洋慢慢蹲下身，灵超从他身上爬下来，探过头去看他的脸。
木子洋便抓紧机会狠狠亲了亲他的嘴唇。俩人俱是一嘴毛，打打闹闹的跑到水龙头处玩水。
岳明辉气的把手里的甘蔗一丢，起身回了房间。
卜凡忙跟上去：咋了？咋了？
上午还是晴空万里，下午便又阴云密布。没过多久，又开始下雨。
木子洋抱着灵超在廊下看雨。
灵超说：我记得几百年前下了一场大雨。
木子洋：？？？
连着下了好几个月，山上都被水淹了。
木子洋：你等等……
妈妈种的菜和树都被洪水冲跑了。房子也被冲跑了。我和妈妈都不会游泳，妈妈就站在山顶把我举着，说先淹妈妈再淹宝宝。
木子洋：……
灵超说：可是妈妈太矮了。要是妈妈和你一样高，我们肯定能多撑一会儿。
木子洋：不是我说你，岳岳要是听到这话，肯定想揍人。
灵超：不过还好有小青，小青会游泳，还能变大变小。
木子洋：真玄幻。
灵超：我们坐在小青背上找了一座最高的山。还有小狐狸和小猪。
木子洋：听起来小青好像出租车。
灵超扯了扯他的脸，说：我有很多好朋友，可是他们为什么和你不一样呢。
木子洋吻了吻他的手心问：有什么不一样？
灵超脸红红的：我也不知道。反正他们都不亲我。
木子洋又亲亲他的脸蛋和嘴唇：那你妈妈亲你么？
灵超：我妈妈不亲我。妈妈说男孩子长大了要亲亲不害羞。
木子洋笑了。
灵超眼睛亮晶晶的：哥哥笑起来真好看。
木子洋定定的看着他。
灵超干净透澈的瞳孔里倒映出他自己痴痴的脸。他开始只是想着山间生活太过无趣，拿小孩儿寻下消遣。可越与灵超待在一起，他就越觉得开心快乐。以前能抱着手机打一天游戏，撩一天妹，现在却连手机都不想碰。手机哪有灵超好玩。他甚至想一直住在山上，与灵超待在一块。
灵超许是太久没有碰上一个愿意一直听他讲话的人，便一股脑把自己懂得，喜欢的事情与他分享。
灵超：卜凡哥哥以前来的时候给我带过好多糖。有的像桃子，有的像荔枝，还有奶味的。
木子洋：嗯～那你最喜欢哪个味？
灵超大眼珠子转了转：我最喜欢哥哥给的巧克力。
木子洋刮刮他的小鼻头，宠溺的说：小机灵。
灵超嘿嘿笑了：可惜我现在不能吃东西。
木子洋问他：为什么不能吃？
灵超想了想：妈妈说，我快成年了，要长身体，只能吃露水和灵草。
木子洋还是很疑惑，他能猜到灵超和普通人不一样，但长身体不能吃饭这种事还真是第一次听说。
灵超：其实我也不懂。
木子洋拍拍他的背：小可怜。
灵超：我不吃东西也不会饿，就是馋。卜凡哥哥做饭好好吃～
木子洋问：他以前总是来么？
灵超：放假了就来。他想让我们下山去住，妈妈说我还没长大，不能下山。
木子洋：为什么要等你长大才能下山？
灵超摇摇头：我也不知道。
灵超双手环着他的脖子，将头靠在他胸前撒娇道：哥哥，我困了。
木子洋便换个舒服的姿势搂着他睡觉，有一下没一下拍着背。
雨声点点，风微凉。灵超睡的踏实，香甜。木子洋怕他着凉，便把小孩儿抱回了屋里，轻手轻脚的放到床上。
灵超皮肤白嫩，脸蛋白里透粉。睡觉时爱嘟着嘴，像在索吻。他睡得很熟，毫无防备。
木子洋用手指轻轻戳了戳他的脸蛋。只觉得这小孩儿是越看越讨人喜欢。
要是能把他带下山呢？
木子洋给他盖好被子，决定去找卜凡谈谈。
敲开门的时候，卜凡正坐在床上给岳明辉按摩。按的岳明辉嗷嗷叫个不停，让木子洋以为俩人在白日宣淫。
岳明辉一把推开卜凡：去去去，你俩院子里面聊去，我要睡午觉。
卜凡摸摸鼻子，穿好鞋。
卜凡：我没什么好跟你说的洋哥，你这来了就把我儿子拐骗了。我家岳岳还生着你的气呢。
木子洋瞥了他一眼，没说话。
卜凡递给他一根胡萝卜：你吃不？
还有心情吃萝卜？
木子洋挥了挥手：别老拿这个说事。我和灵超搞对象呢瞅不出来？
卜凡眼睛瞪的老大，仿佛不敢相信他这么无耻，挖苦的话在舌尖转了再转，也没敢说出来。
木子洋：你就说你们在这整什么猫腻儿呢。灵超指定不是普通人我都看出来了。
卜凡不服：我家岳岳也不是普通人你咋没看出来呢！
木子洋站起来，扬起胳膊作势要揍他。
卜凡把萝卜塞嘴里，灵活的躲开。
木子洋：我跟你是没法交流了是吧？
岳明辉砰的推开门，兜头扔过来一个茶壶：我去你们大爷的，让不让人睡觉了！
卜凡一下老实了。
木子洋：说！
卜凡：那你先答应我一件事。
木子洋抬抬下巴，示意他放。
卜凡：不许把这事说出去。那俩崽子也不能说。
木子洋翻了个白眼，反问道：我嘴巴那么大？
卜凡叹了口气，终于下定决心：其实吧，这事也简单。我家岳岳和宝宝都不是人。
木子洋：……
卜凡：我家岳岳是兔子。宝宝是个小鹿精。他现在这个阶段好像要辟谷，所以不能吃东西。
木子洋点点头。
卜凡：你怎么这么个反应？
木子洋：我应该怎么个反应？
卜凡跺跺脚：你难道不应该吓得转身就跑？
木子洋把茶壶甩他怀里：你有病吧？
早上起床时，岳明辉蹲在院子里面刷牙。那会儿木子洋起来上厕所，看到了他脑袋前面垂着的两条长耳朵。一旦接受了宝宝能和蛇和狐狸做朋友的事实，即便身边有个小妖精，也不是那么难接受了呢。
只不过灵超倒是让他没想到。
小鹿精？听起来就可爱死了。
卜凡不清楚他心里的那些弯弯道道，继续道：我小时候上山玩摔断了腿，被岳岳救了。从那以后我就常来找他。可是我发现，我越来越大，岳岳却十几年都没有变化。你说，我们人和妖谈恋爱，会有什么后果呢？
木子洋脸上没什么表情：不知道。
卜凡看着雨，有些惆怅：岳岳不肯和我下山，说到底还是因为宝宝。你要是能把宝宝拐走，说不定也是件好事。
木子洋：……
卜凡又啃了口萝卜，叹了口气。
再细节的事情，他不敢说。有时候知道的太多反而会影响人的决定。目前阶段看来，木子洋和灵超相处的很好。而能不能帮灵超找回缺失的那一窍，还要看他们自己。他是帮不上什么忙了。
木子洋和卜凡不同，他性格随性又浪漫。不会去上愁那些八字还没有一撇的事情。和灵超谈恋爱挺开心的，他也乐得当枝画笔，在灵超这张白纸上涂涂画画。
灵超睡午觉固定两个点，时间一到就醒，很少赖床。他打着哈欠喊了两声妈妈，随即意识到是在木子洋房里，又喊哥哥。结果没人应声。
灵超：？
怎么没有人？
灵超推开门，雨已经停了。
屋檐上的水滴滴答答。
灵超回到主卧，岳岳还在睡着。他手脚并用的爬上床，把岳岳的胳膊放在自己的小肚子上，偎进他怀里。
岳岳被他弄醒，笑着拍拍小孩：干嘛呢？
灵超问：哥哥们都不在，他们去干嘛了？
岳岳没想到啊第一句话就是关心木子洋，佯装生气的弹了弹他的脑门：嫁出去的儿子泼出去的水，满心满眼装不下别人了是不是？
灵超吐吐舌头：不是。
岳岳闭着眼里有一下没一下摸着他的头发：宝宝长大了，要离开妈妈喽。
灵超抬头瞅着他，定定的说：不离开你。
灵超从小就很听话，俩人已经一块生活了近千年，从不惹祸。有时候调皮捉弄下邻居，事后也会乖乖道歉。
岳明辉把他从一颗只会滚来滚去的蛋养成个亭亭玉立的小少年，确实付出了不少。天鹿非普通动物修炼成精，而是天地祥瑞汇集而成，动物形态吃不下凡物。岳明辉每天都会赶在日出前去山上采集晨露。后山的篱芘草精几乎被他薅光。后来灵超化了形，他就圈了个院子种些果树。近些年来，灵超辟谷渡劫，他才不用想着法的为他找食物。
转眼间，灵超接近成年。
岳明辉拍了拍他：你成年以后会给身边所有的人带来快乐。这是好事，妈妈可骄傲了。
再过半个多月，木子洋他们就回去了。你跟着他们一块下山吧。
灵超：那你呢？
岳明辉捏了捏他的鼻子：我得留在这。
灵超：为什么？你和我一起去不好么？
岳明辉：不好。宝贝，妈妈再不抓紧修炼以后都要看不到你了。
灵超：那我想你了回山上行么？
岳明辉：宝贝，妈妈可能要闭关。所以你回来也可能见不到我的。
灵超有些着急的扯着他的袖子：那我不走了。我就守着你，你要是闭关一百年，我就守你一百年。
岳明辉：那可不行。你得去找回自己丢的东西。如果顺利的话，妈妈会下山找你的。
灵超从小到大都很少哭，这会豆大的眼泪留下来有些不知所措。他不知道这样的情感叫什么。
岳明辉抹掉他的眼泪，安慰道：好了。你都快一千岁了还哭，丢不丢人。你刚刚不是问哥哥们去做什么了么？他们去山里采风拍照了，你要过去玩么？
灵超点点头。
少年的情绪来的快，去的也快。
他抱着小青，挎着小竹篓下了山。
木子洋一行四人正在山脚的小溪旁捉鱼。木子洋招招手，灵超便挂到了他的背上。
小青下水游泳玩。
毕雯珺拿着相机逗灵超：你把狐狸朋友介绍给我们认识，我就帮你和你哥哥拍照片。
灵超抓着木子洋耳朵，大眼睛好奇的看着他手里的相机。
木子洋：宝宝想拍照？哥哥也有相机，咱们不用他的。
灵超从木子洋身上滑下来：狐狸侃侃今天出门了，改天行么？
毕雯珺：行呀。
五个人捉了两条鱼作为加餐。回去的路上正好碰到了小狐狸。灵超便邀请它一起回家吃鱼。
小狐狸修炼年限短，还不能化形。吃饭的时候就看见一条大尾巴甩来甩去。毕雯珺便把它抱在腿上吃。
在山里的生活惬意舒适，不觉时间流逝。几个人该工作工作，该继续上学上学。
岳明辉帮灵超收了个小背包。
木子洋一手拿着背包，一手牵着灵超。
卜凡哭哭啼啼不肯走，非要岳岳也跟着。结果又挨了一巴掌。
毕雯珺把相机送给了小狐狸，约定下次放假再来看他。
小青也不咬黄明昊脚趾了，盘在岳岳头顶吐着信子和大家告别。
我舍不得你，多奇妙的一句话。
也许人们终究会离散于时间的尽头。
但是我们都不会忘记。
在这段路上你曾温暖过我的岁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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